左风云一怔，将桌上的信拿起来，顿时面露惊容：“北莽王的亲信？堂哥，你是替王爷当客，要我背叛朝廷？”

左洋望着左风云，苦口婆心道：“堂弟，你本就是北莽人，只是重归故土，何来背叛？王爷的信上，的一清二楚，你还是自己吧！”

左风云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信上。

信的内容很简单，秦烈向左风云保证，只要赤血雷骑重回北莽，不仅不会怪罪他们，而且一切按照朝廷的待遇，绝对不会亏待。

同时，秦烈大打感情牌，讲述自己建立赤血雷骑的艰辛，宣扬赤血雷骑的忠义。

“王爷！”

左风云本就是性情中人，到这封亲信，不知不觉眼眶湿了。

左洋心头一喜：“堂弟，你答应王爷了？”

左风云很纠结，低声道：“可是，皇上对我恩重如山。我也不能背叛皇上！”

左洋急了，骂道：“狗皇帝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荣华富贵，金银财宝吗？他能给的，王爷也能给。”

左风云缓缓摇头，低声道：“你不懂的！皇上给我们的，是生而为人的尊严！堂兄，天色已晚，你先住下吧！”

“让我思考一个晚上，明天给你答复！”

左洋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左风云心乱如麻，实在睡不着，独自一人出营，在附近散散心。

不知不觉，左风云来到彭城外。

“皇上？”

左风云到城头上，一道身穿龙袍的身影，顿时大吃一惊。

这么晚了，皇上怎么在这里？

“左风云啊！”

秦昊招招手道：“朕心情不好！正好，你陪朕走走，话。”

“遵命。”

左风云立刻上了城头，站在秦昊身旁。

月光皎洁落在彭城遗址上。

这座死城，犹如鬼蜮一般。

“哎！”

秦昊叹息一声，黯然道：“你是北莽人，一定来过彭城！这里曾经很繁华吧！”

左风云的目光落在城内，感慨万千。

彭城是关外十三城之一，也是最繁华的一座城池，里面居住着十万百姓。

可是现在，彭城破败不堪。

契丹的铁蹄，在彭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房屋被焚烧。

农田被践踏。

城里面坟头林立，风声呜咽，犹如鬼哭！

彭城尚且如此。

距离契丹更近的十二座城池呢？

一定更惨吧！

造孽啊！

到彭城的凄惨景象，左风云痛苦之余，更加怒火中烧！

这是契丹造的孽！

是北莽王秦烈造的孽！

呼！

左风云呼出一口浊气，低声问道：“皇上，如果您真的能平定北莽！北安城的百姓，还能回到彭城，回到故土吗？”

秦昊眸光闪烁，缓缓开口：“你呢？”

左风云呆愣在原地。

虽然秦昊没有回答，但是左风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回不去了啊！

就算皇上平定了北莽，重新收回关外十三城。

可是，这十三座城池已彻底被契丹踏平。

农田被践踏，房屋被烧毁。

关外本就是苦寒之地，气候寒冷，土地贫瘠。

契丹现在虽然被皇上杀破了胆，暂时不敢造次。

可是几年之后，契丹就会重新恢复元气，再次南下，掠夺关外十三城。

关外四十万百姓，留在北安城，安居乐业不好吗？

为什么要冒着被异族践踏的风险，回到关外十三城？

秦昊幽幽长叹，道：“朕知道，故土难舍！可是，时光如江河，奔流不复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