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聂靖泽拧眉向沈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隋闻言转向粟息。

粟息开口道:“钟情喝醉了,我来接他。”

聂靖泽仍旧连眼神都不给他,“钟情喝醉了,我会送他回去。”

站在两人中间莫名充当起传话筒来的沈隋,继续朝粟息微挑眉尖。

粟息举起手中的手机,眉眼平常,“他给我发短信,让我过来接他。”

聂靖泽没有话,转身朝酒吧内走去。

粟息抬脚便跟上去。

留下沈隋立在原地垂眸不动,心中琢磨起粟息和钟情的关系来。

聂靖泽前脚踏入,粟息后脚便跟了进来。陌生面孔的出现,让酒吧内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投来视线。来到也巧,众人虽也知晓两年前一夜潦倒的粟家,却是除了聂靖泽和沈隋以外,在场的人竟然无一见过当年的粟家少爷。

更别提近年来才被接回主宅的那位富家少爷。

富家少爷名为秦砾,他目光在粟息面上滞留数秒,人便情不自禁地抱着吉他从舞台上蹲身跳下,“聂少,这位又是谁?”

聂靖泽眼皮都不抬一下,“不是谁。”

秦砾指尖无意识地拨了拨吉他的弦,没有再话。

粟息越过聂靖泽,走到钟情身侧去拍他的脸。

尚在睡梦中的钟情嘟哝一声,将脸转到另一侧去。

心有疑惑的沈隋停在抱臂冷眼旁观的聂靖泽身侧,终于也隐约猜测出来,聂靖泽找上钟情多半是和粟息有关系。他抬手轻托下巴,“既然人都来了,不如请他喝几杯再让他走?”

聂靖泽没有话,如同默许。

沈隋将目光从对方脸上收回,倒是回想起一桩旧事来。

大二那年聂靖泽和粟息尚未在一起时,沈隋曾经约了聂靖泽寒假里出国去篮球赛。哪知后来学校临放寒假时,粟息心血来潮,让聂靖泽陪他去南方的海边城市度假。当时沈隋和聂靖泽在酒吧里,粟息找过来,开口就是索要聂靖泽的身份证号码。

沈隋意图跟他讲理,道凡事也要讲个先来后到。更何况寒假整整一个月,粟息也不是非得踩着他和聂靖泽约好的时间点来和他抢。

粟息却不将他放在眼里,叫了一桌酒上来,指着整齐摆放的酒瓶对他:“你把桌上的酒都喝完,我就改时间。”

沈隋那时酒量不算好,却也撑着一肚子气,抓起桌上酒瓶往嘴巴里灌。灌到一半时,手中的酒瓶被聂靖泽压着怒意抽走,篮球赛的事也就此作罢。

当年粟息让他和聂靖泽不痛快,如今他也能让对方尝尝不痛快的滋味。

沈隋迈步上前,伸手按住醉得迷糊却仍旧试图从高脚凳上起身的钟情,朝角落里的服务生打了个手势,向站在钟情另一侧的粟息,“两年没见,不如留下叙叙旧再走?”

粟息心中了然,明白自己走不了了。

他和沈隋从来都无旧可叙。当年聂靖泽身边最好的朋友就是沈隋,所以他不惯沈隋。而聂靖泽不喜欢他,沈隋作为对方的朋友,自然也不会喜欢他。粟息将手从钟情肩头放下来,面上并无半点愤怒和不满,心中只觉得,从前过习惯了粟松青对他有求必应的生活,终究是要吃苦头的。

服务生送酒上来,酒瓶从吧台的这一端摆到另一端。

“喝吧。”沈隋一条手臂撑在吧台边沿,下巴微微抬起,“天还没有黑,喝完再走也不迟。”

粟息伸手握住酒瓶的瓶身,如沈隋当年那样直接将瓶口抵在唇边,仰头往喉咙里灌。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酒液从嘴边溢出来,顺着下颚和脖子往锁骨上流。粟息放下空空如也的酒瓶,手背从下巴上轻擦而过,侧头对上聂靖泽情绪不明的目光。

他的酒量其实很好。

他家有很大的酒柜,里面摆着粟松青多年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