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粟息在生日那天和聂靖泽在一起了。

并且宣告恋的方式如他所想那般,当着一众同龄朋友的面,堪称沸沸扬扬。

生日前一周,粟息在食堂里遇见聂靖泽。他的微信和电话在聂靖泽的手机里仍旧处于被拉黑状态。粟息不以为意,只端着餐盘在桌对面坐下来,亲口告知了对方生日派对举行的地点。

聂靖泽脸色淡淡,脱口而出的仍旧是那一句话:“我不会去。”

直到生日派对前三天,聂靖泽见手机来电显示上他父亲的名字时,也忍不住略显诧异地挑眉。

十几年来聂明荣眼中只有聂家的家业,甚至都不曾花过任何心思来和他维系父子关系。聂靖泽习以为常,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对方是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话家常。

然而他仍是低估了粟息在自己身上下的功夫。

聂明荣打电话过来,既没有过问他的生活也没有过问他的学习,只直截了当地叮嘱他,要和粟松青的独子好好相处。

聂明荣:“为了聂家今后的发展,也为了你自己。”

某种程度上来,聂明荣这话得半点不假。聂明荣只他一个儿子,除去要给聂家传宗接代以外,聂家产业最终也只会落在他手里。

然而聂靖泽却丝毫不买帐,只一句话就冷冰冰地堵回去:“你既然都没有尽过你该尽的责任,我又为什么要帮你。”

他挂掉电话,将手机摔在桌上,眉眼间仍旧难掩怒气,嗤笑一声对沈隋:“好好相处?聂明荣知道粟松青口中的‘好好相处’的是和他儿子在床上断子绝孙地好好相处吗?”

沈隋两条腿架在桌边,双手枕着后脑勺好整以暇地他,“你,让你爸在你给你们聂家传宗接代和陪粟松青儿子玩恋结婚游戏断子绝孙,却能让聂家从此背靠大树好乘凉之间二选一,他会选哪一个?”

聂靖泽掀起眼皮来他,眼底划过淡淡的戾气。

生日派对前一天,打电话的人换成了他的母亲。

聂太太不住在聂家,也不曾好好尽过母亲的责任。然而与聂明荣彻底不同的是,聂太太本就身体不好,又在生下他以后患上中度抑郁,常年住在私人疗养院中修养,对于自己亲生孩子的教养自然是有心无力。

聂靖泽可以对聂明荣不讲半点父子情,却无法对着聂太太冷言冷语。

粟息的十九岁生日,聂靖泽两手空空地出现在了生日派对上。

粟息心情愉悦地拉着聂靖泽站在生日蛋糕前,三分强势七分期待地让聂靖泽给帮他戴寿星帽,帮他吹蜡烛。聂靖泽神色冷淡的照做,蜡烛熄灭,漂亮的灯光亮起,聂靖泽转身就要往角落里走。

关系不错的朋友询问粟息的生日愿望。

粟息却戴着寿星帽,笑得很好,瞳孔明亮地站在灯光里向他告白。

家世皆不低的少爷姐们将粟息和聂靖泽围在中间起哄。聂靖泽眼底的情绪降至冰点,正要开口拒绝时,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挤开人群大步朝外走,掌心握着手机,也不就接起来。

聂明荣的声音从浅浅的电流中传入耳中:“市政府的中标公告明天会公示,粟少爷的生日愿望,你就满足一下他吧。”

聂靖泽面含怒气,二话不便要挂电话,聂太太柔软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来,聂靖泽垂在身侧的手骤然紧握又蓦然松开。

五分钟以后,他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掉头走回了人群中灯光最耀眼的地方。

粟息仍旧戴着那顶寿星帽,站在桌前一瞬不瞬地望他。

聂靖泽怒气冲冲地抬手捏他的下巴,重重地吻在他的嘴唇上。

围观人群哗然。

聂靖泽退开一步,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如你们所愿。”

这是他第二次在亲生母亲的劝下,违背自己的本心去做自己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