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泉下有知会很高兴，孙女婿这么懂事。”她靠上他的肩膀，无声地弯开唇角。闭了闭眼，她回抱住他，“谁说你不疼老婆，你是最疼老婆的男人了。”

顿了顿，季微凉闷闷地说道“往后我就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我也只有你啊，别多想。”傅侑林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后手伸向她裙子后面的拉链“伺候傅太太更衣，尽情差遣我就是了。”

“打什么歪主意呢，”瞧出他的心思拍掉他的手，白他一眼，这就是他挑的裙子。他倒是乖巧，双手抱臂，秉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着她，不让他动她就真的不动。

她原以为自己拐着手肘完全穿得来，哪知是最近缺少锻炼还是胖了的缘故，拉到半路手就上不去了。她也没出声喊他帮忙，尝试着再度往上拉。他瞅了一眼漂亮的蝴蝶骨和白到刺眼的肌肤，自顾自拨开她的手，接过拉链。

再这么磨蹭下去他又要忍不住扒光她了，还是心神合一快点帮她拉好便是。细心地帮她把领子里的头发捋出来，自身后箍住她的腰，下巴磕在她肩上。

四目通过镜子交流，深沉的眼波流淌于她的脸上“奶奶把你交给我你就得信任她的眼光，相信她会给你找一个好归宿。你也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她不会做违心的事情。”

微凉握住他的手，眸光轻闪，微微颔首“好，我有分寸。”

殡仪馆里火化厅跟去的都是直系亲属，旁系的在外面等着。黎曼君的遗体被推进炉子的时候，就连季文庆都在嚎啕大哭，他与陈雨希充分表现了“孝子孝媳”应有的悲痛感。季微凉就那么看着，回想起奶奶躺在冰棺里的模样，体面的妆容，温柔的笑意。

也许和上一世被人迫害致死差点不能下葬相比，今世的离去算体面了。就这样安详的离开，挺好的。

不多时，装有黎曼君骨灰的陶瓷罐送出来了。季文庆是唯一的儿子，理应他抱着送母亲最后一程。他偷偷瞅了一眼傅侑林夫妇，神色正常并没有要秋后算账的意思。一行人按照原先的安排，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前往公墓。

直到进入墓区，微凉才恍惚想起这儿埋着她的父母亲，她的师傅。一个个爱她的人都离她而去，集中到了这里。临近年关，寒意更甚，呼啸的北风吹来冻得人瑟瑟发抖。

每年黎曼君都会带她来祭拜父母，想到在岛上刚祭拜过另外一位母亲，所有的疑问变成一股冷寒骤然从脚底蹿上来。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就像蟒蛇缠绕着她，死死地纠缠，不断缩紧，叫人呼吸越发困难。她都没意识到自己往后退了一步，不留神撞上一副结实的胸膛。

“别怕，”他猜到了她的心思，及时扶住她的腰，帮她稳住身形。

“嗯，”微凉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心绪，强行恢复镇定。下意识地握紧他的手。

傅侑林很担心她的情绪，过度冷静或者过度伤心都不好。深深地皱着眉，眼角探究着她的神情。

她微微低头深吸一口气，重新抬头时，脸上已恢复到一贯的疏离和清冷。

墓区还是那个墓区，巧合的是不仅墓区和上一世相同，就连下葬的位子都一样。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再来一次也一样。仔细看看墓碑上的照片，她怔了怔。

灵堂上用的那张和碑上的这张不一样，下意识地问道“照片是谁选的？”

“是我，”出声回答的是季文庆。

他哭得眼眶鼻子都红通通的，声音带着哭腔“妈生前最喜欢这张照片，书桌上相框里放的就是这张。我相册翻了很长时间还是觉得这张好，怎么了，有问题？”

她抿抿唇，这张照片和上一世的一样，就连选的照片都一样。青天白日的，阳光这么好，她反而觉得背后阴森森的，说不出的怪异。

“没有，挺好的。”她呼了口气，大惊小怪什么，自己都